标 题: 杂谈・望闻问切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28 18:28:00 2001)
wolfgang 杂谈18：叩问 Avalon
话说亚瑟王为了圣杯而尽忠竭力之后，死去的英雄们被送到一个人间仙境，
叫做Avalon的岛屿，从此过着快乐的日子。但是在电影里，"Avalon"是一款非
法的游戏，优秀的玩家可以职业化获得优厚报酬，而在游戏中被打死便会令脑受
伤变成废人，叫做"Unreturned：未归人"。这个游戏的场景像三角洲，规则又
像柏德之门，其实和"人间仙境"差得太远，仅仅是取个好听的名字而已。说起
来，现在IT业的想象力的确十分充沛，我上面向对象课的时候，书里举例举了一
大串新系统，全是史诗童话的典故名字（Iris、OZ+、Orion……），在google上
搜"Avalon"，搜出的也都是三维图形软件之类。
主角Ash就是一位职业好手，美貌孤高的女战士，唯一的家人是一条可爱的狗。
她碰上了两件事情：一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主教（"主教"是游戏中的一种职
业，和"战士"、"窃贼"一样）挑衅她；二是过去组队的战友斯坦拿遇见了她，
告诉她关于游戏中隐藏关，和过去的队长梅菲为了追寻隐藏关而变成废人的消息。
她的生活起了波澜。
现实生活无论是物质或精神都极度贫乏：人吃的饭犹如猪食，"真正的蔬菜"、
"真正的肉"都极贵重；Ash简朴的家中几书架的藏书，竟然全是白纸册子，当片
中揭示这件事时，给人的震惊同电影《攻壳》的那张难忘的照片如出一辙。Ash对
这样的现实十分不满。那一段连续的吃东西的镜头，我想监督想要传达的意思很
简单：就是"恶心"。人不能为了吃而活。
Ash寻访那个隐藏关，却遇上了一伙骗子，与此同时，唯一可以使她露出笑容
的狗狗也不知去向。在失落和忧愁中，她只得放下架子，接受主教和斯坦拿的帮
助。斯坦拿是个很单纯的小子，喜好吃和经验值；主教却深不可测，是主宰着游
戏世界的庞大组织的一员。
我看到来自台湾的讨论中有一个很深入的提法――一切都是假的！所谓的"现
实世界"也在主教那一帮人的任意操纵之下。理由是"现实世界"中的阴暗单调
的画面可以归咎于系统图像处理功能不足。我想就这一点片中似乎没有足够的提
示吧，而且医院里"未归人"的惨相对一个土系统来说未免细致得过分。不过"现
实世界"和游戏Avalon可以看成是一体的，游戏也是现实的一部分，很容易区分。
人们在两者之间的穿插也十分自如。
电影把游戏的种种细节表现得相当专业。无论是Log in以后的mail信息、在
网上冲浪被要求真实身份的不安、还是网络游戏中致命的延时，我都不曾在科幻
文艺中找到先例。（往往是不留意细节，一通胡编，结果随便一个懂些网络的人
见了都要摇头，不知在写哪个星球的网络。）但是键盘发出打字机的声音，高科
技也显得十分破败，好像蒸汽机车在宇宙中旅行一样，毫不注意科技时代氛围的
日本科幻。
不过要推敲的话可就累了：社会里"合法"的职业是些什么？游戏职业化有
什么经济杠杆？……现代派的作品里不能多问，不然，问问卡夫卡为什么人会变
成甲虫？:P
于是，Ash不顾别人的阻挠，去追寻隐藏关了。他们组队进入最高级的游戏，
迎面就是一辆……攻壳车！（威力巨大的机枪、四处旋转的眼睛，从前作里抄得
也太明显了吧）Ash出马，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怪物，而斯坦拿为了帮她中弹身亡，
临死前还承担起当初令他们的无敌战队解散的责任来……真是金子般的心啊。带
着斯坦拿的嘱托，Ash走进了那扇门。
隐藏关和DiabloII的"奶牛关"的性质还有微妙的差别：这是一个下一代的
试玩版，被称为Class A之上的SuperA，也叫Class Real。规则极其苛刻。
wolfgang 杂谈19：触摸 Avalon
Class SA的游戏，迎面竟是蓝天下可口可乐的广告牌。街道宽阔、花草争妍、
高楼鳞次栉比、人车川流不息……总之是在任何一部生活片里都见惯了的，仿佛
从噩梦中醒来，我看到这里吓了一跳。Ash很不习惯SA世界的闲适，因为她从来总
是紧张地举着枪的，在这里，一切都和平而且有生气。在地铁上注视别人，那人
也会有所感觉，而不像旧电车上那样漠然形如雕塑。
从游戏里拿到一个道具：音乐会的票，而梅菲会在那里出现。而名为"Avalon"
的音乐会，其海报上画着Ash的狗。为什么，Ash会明白，这是在告诉她Avalon就是
休息和幸福，而且在大街上就找得到。――只不过和Ash擦肩而过了，不然不知她
是否把持得住呢。
似乎是把我们通常感觉中的虚拟与现实颠倒了，不过我看过了漫画《风之谷》
就想到，和营造的悲惨世界比，平常生活已经是一个显然美好的乐园。我想，就
外表来说，真与幻的落差是每个观众都不能否认的，"乐园"就是监督的主要目
的，至于对我们的世界提出什么反讽，那引申出去就见仁见智了。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Avalon，是阵亡的英雄所居的乐土。Ash见到了"未归"
的梅菲。可是按说人的思想是在脑里，断了线怎么还能活？这是一个大破绽。或
者可以认为，梅菲也一样是假造出来诱惑Ash的，但那样说的话，后面的剧情便
全无着落了。
梅菲是一个比斯坦拿更有追求的男人，很早就不满于现状而寻找梦中乐园，
但是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里他的心底也有疑问，而Ash告诉他的在病床上成为废人的
情景使他更动摇了。但他宁可选择相信这是现实世界，因为为了来到这里已经付
出太多代价，也因为万一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在时而猛烈时而悠扬的
音乐中，不停地说服Ash，却任她打死自己，显出了激烈的心理矛盾。临死前，他
诚挚无比地说道："相信吧，Ash，这里才是你的现实世界……"我听着几乎都要
相信，可是下一瞬间――他的尸体，消失了！
于是我和Ash一样，面对着这悲哀，睁大了眼睛发抖。
这SA级的世界，第二个Avalon，虽然美好得超乎想象，却仍然是假的！凄凄
惨惨，寻寻觅觅，只迎来梦想的幻灭，和《银河铁道999》、《天空之城》的主题
一脉相承，但是比起把梦中乐园分成上下两半辩证看待的《天空之城》来深度仍
稍有不足的样子。
那么，逃离机器帝国吧，毁灭天空之城吧，这里的小天使瓷像虽然完好，却不
强过本来世界连线中心柜台上缺损的那个。Ash举起了枪。
英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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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二定律比动量守恒更高
它告诉我们世界的原初是恨
爱, 就是对恨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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