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同学尊敬，当年（一直到现在）私下同学都称为首长。于同学现就读于南京大学环
境科学工程系，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对社会的正向和反向作用研究工作. 除去专业成就
外，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文思敏捷，文采极好。他古文造诣极高. 易传春秋, 信手拈
来. 除此之外，他对社会历史问题也有深刻认识, 在百合历史版享有盛名. 于同学
网名散宜生, 生活态度极佳. 在不在思考社会历史问题的闲暇时间，于同学爱好美
食，睡觉。 你可以通过 gookbabynju[AT]hotmail.com 联系他.
在百合上，曾经写了一篇blog，名字是科学在历史的哪里。这里说科学在哪里，就
把科学放在一个更高维的空间来审视。
首先明确概念，这里的科学指的是从希腊哲学发源的，从文艺复兴中苏醒的，在工
业革命至今的时代里占领人们头脑渗透方方面面的认识世界的方式、手段、观感和联
想方式。那么有哪些不算这里的"科学"呢？包括非"一元论"世界认识世界的上述内容
和西方其他手段的尝试，比如中医、瑜伽、现象学、精神分析学等等。这里插一句，
数学我不认为是科学，他是哲学在科学中的化身，他不仅是化身，也是哲学创造科学
的手段，我感觉应该它能创造更多的科学外和科学并列的东西。
科学的发展到今天，令人叹为观止，它解决问题的能力，解决自我问题的能力，都
让人觉得放心。科学如今也有很多问题，不能说科学不能解决，也许是时间问题。有
人说有科学就足够了。这样的看法恐怕是有问题的。下面开始，我举两个例子，然后
对这些例子进行说明：
方舟子谈论中医的时候，认为中医没有研究清楚毒复作用。因为，西药会说会产生什
么不良反应等等。那么中医有没有毒复作用的阐述呢？如果说，毒复作用的阐述仅仅
指：该药有没有重金属等等，那么中医没有这样的毒复作用阐述。但是中医有这样的
阐述，药分凉，热，温等等，一味药单独来看是凉药，那么用多了就"寒盛"。而一付
药，他的君是哪味，臣是哪位。各自如何生克，会有什么作用。这是两种话语体系。
谁能说那种话语体系错或是哪种话语体系能完全代替另一种？我可以说清凉药是消炎
的，也可以说青霉素是凉性的。
当然，我们看到这些话语后面有很多很相像的东西，那个东西暂时不讨论。
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说，梦到什么象征着什么，小时候的一件创伤会对后来看似无关
的东西产生影响。这些东西，你问他你凭什么这样说？有什么科学依据？你的试验能
不能重复？那么最后结论就是佛洛伊德没有科学依据。因为他的精神分析法要靠分析
师的能力（这种能力很多时候和通灵的能力很像），不可重复，又成功地例子，也有
不成功的例子，成功地不能证明方法必然正确，失败的不能证明方法必然错误。
数学有三种视角：拓扑视角、测度视角、代数视角。每种视角反映的都是所考察点集
的真理，但是这些真理是截然不同的，有了测度，我们可以用测度来定义这个集合的
拓扑，但并不是说测度的视角可以代替拓扑的视角。
西方的大哲们也认识到了科学并不是唯一的认识自然，认识自身，认识世界的方
式，也做了很多尝试，比如胡塞尔的现象学。
我一次和池小姐聊到，我们都是接受典型的西方式教育出身的人，很难知道中国人
看待自然的角度和联想方式是什么，我们看到一个现象，拿到一个问题，会很自然的
那科学的视角去审视，去批判，去讨论什么是不是科学的。而池小姐说："你关注的是
中西之间的问题，而我关注的男女视角的问题。"不错，拉康曾经说：女性并不存在。
科学的确是以男性为主导和强势的社会发展出来的，他的第一直觉和观感都是男性
的。所以我们发现最前沿的科学中，少见女性身影，强女性用男人的视角和联想方
式，那当然不如男人自己来的方便。不过，一位朋友告诉我，西方对于后现代的批判
已经证明，不可能从女性的角度发展出科学。但是，有没有可能从女性的角度认识世
界，这恐怕不能简单否定。
有人常常用科学来衡量一切对于世界的认识和观察，一切非科学的此类活动是不是
都应该扣以"伪科学"的帽子加以消灭？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科学是不是世界认识和
观察领域的检验标准，作为检验标准，表明它必须是先验的，换句话说，如果他是标
准，那么它必须是像上帝那样的。否则，如果它自身不是不证自明的，那么它不能够
作为一个评判一切这个领域的准则。科学本身从来没有声称过自己是不能被怀疑的，
而事实上，科学本身已经发现了很多自己反对自己的内容。所以，科学不可能是评判
认识和观察世界行为的评判标准。
那么科学是什么呢？坦率的说，这恐怕是不能给出定义的，我们只能大致知道它，
也能感知它的力量和存在，也能知道什么是它什么不是它。但恐怕想要用语言来确定
它，是徒劳的。我只能说，它恐怕是一种角度和联想方式。
后现代主义对于科学的思考和批判进行了许多，也很深刻。但是并没有引领人们开
创出另一种认识世界，观察世界和联想的方式。因为的确太困难了。但是，中国却保
留了一种一致沿传至今的视角和联想方式。这是非常宝贵的启发资料和启示。无论中
医、风水，他们认识世界的角度和思路都是和科学截然不同的。他们当然不是科学，
也不需要科学来认可，正如科学不用他们来认可一样。
马上就是2007年了，中国的经济腾飞，使得中国人内心开始重建和找寻被甲午所摧
毁的文化自信，也开始尝试独立的思考角度去审视自己的财富。中国的责任不仅仅在
于经济腾飞，更重要的是，它的独立与一元论世界的延续至今的角度和联想方式，它
也许是一个机会，让我们去发现这个另一个真理或是真理的另一面。也许最后我们会
发现殊途同归，真理真的只有一个，那也将是伟大的发现。
谢谢柚子给我这个机会，来谈谈自己的看法，这些看法是很初步的，但非常希望得
到大家的讨论。科学是什么？它在历史的哪里？它在哪里？
附注：
1、那么什么是非一元论呢？很有可能让人以为我所提的是多元主义，其实不是这
样的，我们先看看什么是一元论。西方从犹太教亚伯拉罕开始，到天主教、基督教、
东正教、伊斯兰教，这些宗教里面，真主或说上帝只有一个，这个上帝自在，自存，
先验，不证自明。它不受人类系统活动的影响。当然这是粗粗的说。这在西方人和西
方教育接受这心里留下的印迹非常深，比如我们会认为真理应该是简单的，统一的，
自洽的，甚至应该是美的。这且不说美是什么。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真理就是
这样的。
反过来看，举个例子，中国的文化中，没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天"这个概念有些类
似，但是天是受人的行为所影响的。儒家没有谈有没有真理和真理是什么，是几个的
问题，他谈的是如何做，为何做的问题，当然也会流露出"吾一以贯之"这种夫子自身
的想法。作为道家来看，没有谈道是什么，而是说道有什么性质，然后描述道不会是
什么样，道的类似有什么性质。佛家虽然有偶像，但实际上，佛性是每个人的固有性
质，至于说真理，他用的词是真如，既然是真如而不是真，谈什么几个？更重要的中
国人心中到底有没有一个上帝类似的东西，是没有的，这一点是中西方人们之间思维
差异的重要表现和重要原因。
2、数学和科学的区别在哪里？一方面数学不是实证的，它的每个面孔都是建立在
直觉沙滩上的由衍生意义和逻辑构建的大厦。科学本身是一个建立在直觉沙滩上的此
类大厦之一。也许是直觉沙滩的不同造成的衍生意义的方式不同，所以东方的和西方
的是那样的不同。第二，数学很多内容触碰到了语言不能到达的地方，而科学做不
到。
这两个话题很庞大，驾驭起来非常困难，希望我能抛砖引玉，使得各位大德能够有
更火花的思考。
编者附注: 如果各位觉得后面本Blog留给大家讨论的空间不够大，可以直接给Yu
Yang同学发信，或者留下邮箱地址我邀请您写下一篇客座Blog [预计二月一日发表]
http://blog.youxu.info/2006/12/31/guestblog-4-新年专稿-科学在哪
里？-by-yu-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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